御澤:《關於那些笨蛋情侶們的小事》
⚾御幸一也 / 澤村榮純 ⚾
⚾日職同隊交往同居paro,酒量不怎麼好的御幸 ⚾
⚾御澤倉都在東京的球隊,和倉持不同隊。亮桑在北海道的球隊,三人與亮桑屬不同聯盟 ⚾
⚾倉(→) 亮,倉持生日賀文 ⚾
霓虹燈閃著不同的顏色,電視牆裡播著時下當紅的廣告,擁擠的人群熙攘往來,充斥著各種吵雜,東京的夜晚是無盡的繁華。狹窄的巷弄裡也是同樣的熱鬧,正處用餐時間的店家內幾乎座無虛席,一整天下來累積的疲勞因為美味的烤肉與啤酒的尾韻而得到些微的緩解,而他正好好地享受著這樣無盡美好的夜晚。
才怪。
倉持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
他看著眼前的高中好友,嗯?他剛剛說好友了嗎?那重新再來一遍。他看著坐在餐桌對面的高中同學,對方沒什麼節制地正大喝特喝。才剛說完,御幸又把手上的啤酒一飲而盡。
「倉持。」御幸說,「澤村好像在大學裡很受歡迎。」
倉持有股衝動想把眼前的人從店裡給丟出去。最好是丟到宇宙外然後自行爆炸算了。打電話來說是有事情想找他商量,以為是出了什麼狀況,結果竟然是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小事,你說他能不氣嗎。他一定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認識這對白癡投捕。
「好不容易今天休賽,想一起吃晚飯的………」御幸抱怨,「結果竟然和我說要和大學的隊友們聚餐………」
………………這傢伙怎麼這麼麻煩。還有別給我癟嘴,裝什麼無辜啊。
他到底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聽這個醉鬼胡言亂語呢。好歹這傢伙在職棒還小有名氣,真想讓女性球迷們看看池面這副沒用的樣子,不,說不定早就傳開了。他只要一想起幾天前那個和澤村一起的訪問就覺得惡寒。
澤村和他們兩人不同,高中畢業後沒有直接進入職棒,而是選擇進入了大學。今年才通過選秀進入了職棒,好死不死竟然還剛好是眼前這白癡的球隊,這是什麼樣的機率啊。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他不禁都感嘆起來了。
兩人在高中是投捕搭檔這件事也造成了不小的話題,然後就是記者以這點為契機做了個兩人的現場專訪,狀況的走向想都不用想,簡直就是事故啊,事故。記者們最後用了「兩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呢(笑)」作結,唉他都同情起這些敬業的大哥大姐們了。
總之,想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話就自己去網上搜尋吧。不過還是奉勸一下,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反正你們之後有的是時間可以相處吧,畢竟都在同一隊。」倉持說,「稍微忍著點吧,小心被討厭。」
倉持說完也喝了口手上的啤酒。
「喔——隱約聞到了忌妒的味道呢。」御幸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讓我們洋一君感到寂寞了真抱歉啊。」
倉持沒說話只是瞪了御幸一眼後,又再喝了一口啤酒。
「五月的北海道不知道冷不冷。」御幸突然轉換話題,故意地用手撐著下巴,眼神直盯著他。
這傢伙———
「我哪知道。」倉持邊說邊往嘴裡放了塊烤熟的肉片。
「這麼說起來,上次見亮前輩已經是去年七月聯盟交流賽的時候了吧。」
「嘛、不過我四個月前才見過亮桑。」倉持又喝了口酒,不以為意地補充,「自主訓練。」
「喔——」御幸故意拉長了尾音,嘴角依然帶調侃的微笑,像是故意想刺激對方一樣。
「就說了只是一起自主訓練。」
「知道了知道了。」
「嘖。」
這傢伙到底想說些什麼。本來就夠令人討厭了,沒想到喝酒後討人厭的程度竟可以再更上一層樓。澤村那傢伙再不出現把眼前的人給帶走,就準備等著成為他最近新練格鬥技的白老鼠吧。
※
「太慢了——」御幸對著剛在他身旁坐下的澤村說。
「倉持前輩你怎麼可以讓御幸前輩喝這麼多酒,這傢伙喝醉後超級麻煩的啊啊啊!!!」澤村邊用他的大嗓門吼著邊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副快世界末日了的表情。
澤村出現已經是三十分鐘後的事了。倉持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多一個人而有所好轉,倒不如說他的臉比之前更黑了。他看著眼前的兩人,澤村正好把手上的那杯啤酒給飲盡,而御幸又把他家投手的空杯給斟滿。
「我說。」倉持憤恨不平地說,「為什麼連你也喝了起來啊!!!」
「別這麼說嘛倉持前輩!」澤村似乎也有了點醉意,情緒比平時更高漲,「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嘛!」
真是的,澤村這傢伙不是才剛結束上一攤的嗎,竟然又給我喝起來了。
「喂喂你喝慢點。」倉持蹙著眉說。
「真不愧是哥哥大人。」御幸在旁邊笑著說。
「謝謝獵豹大人的關心!」澤村舉起酒杯笑著附和。
「你給我閉嘴!」倉持用手指著御幸吼著。
「是、是。」御幸繼續笑著,完全沒有要反省的意思。
順便說一下,某投手也有如他家捕手一般,完全不知反省為何物呢。
「乾杯!!!」澤村用他的大嗓門吼著。
※
御幸因為已經喝了不少,臉頰上滿是潮紅,腦袋靠在澤村的右肩上,看起來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御幸前輩真是的,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這麼多嘛。」澤村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嫌棄。
倉持左手撐住下顎的重量,看著對面的澤村微微調整了自己肩膀的位置,只為了讓御幸靠肩的姿勢更加舒適一點。他把杯中那僅剩的一點金黃一飲而盡。
嘖,很體貼嘛,真是心口不一。兩個都是。
曾經聽別人說過當你覺得啤酒變得好喝的時候,就代表你的人生變得比啤酒還苦澀。當他進入職棒後,體會尤其深。職棒的環境相比學生時期還要艱難得多,他們所要承受的不只是比賽輸贏這麼簡單的東西而已,這裡頭參雜了許多更為複雜的事情。加上近期他的狀況並不理想,總是讓他意志消沉,就在今天又因為相同原因而感到沮喪的同時,他接到了御幸的電話。
在彼此隊伍賽程都很緊迫忙碌的狀態下,他們必須整個日本到處移動,除了例行賽程外能碰上的機會並不多,而平常的他們也不怎麼互通電話,頂多傳傳訊息。當對方提出晚餐邀約時,他其實是很猶豫的,自己的這種狀態並不想展現給別人看,他不想示弱,尤其對方是近期表現優良、本性惡劣的這個人。
嘛、不過現在看來或許轉換個心情也不錯。這時他才想起了與早他畢業一年的那個人一起喝酒時,對方難得溫柔地對他說過的那句話───雖然沒有變得絢麗,但醞釀得更成熟,會變得更醇厚豐潤,就像啤酒一樣。
就在他這麼想的同時,坐在他對面的御幸正好舉起澤村的左手,嘴唇輕碰上了那指尖。只見澤村貓眼不受控制地跑了出來,而本來就微紅的雙頰變得更紅了。御幸這傢伙喝得那麼醉還不忘要捉弄一下澤村,惡劣的本性在喝酒後可說是發揮極致。不,根本是已經深刻在骨子裡了吧。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所以他才不想和這兩個白癡投捕一起喝酒啊。
「蠢——村。」倉持把酒杯斟滿,語氣平板地說,「你們馬上給我滾出去。」
「咦?!」澤村備感委屈地大吼著,「為什麼是對著我說啊前輩!!!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吵死了。」
※
倉持看了躺在沙發上的兩人,他雙手抱胸,現下臉上的表情大概是今天以來最黑的。
明明他是叫澤村來帶走御幸,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是他要帶這兩個白癡回自己家啊。天曉得他一個人又扶又扛兩個大男人有多辛苦,連計程車的司機大哥都對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唉,他又嘆了口氣。這兩個白癡只會給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煩,醒來後不讓他們嘗點他新學的格鬥技真是太對不起他備受人力勞動的肉體了。
時間已經進入深夜,這時東京的夜晚靜得彷彿只剩下自己。剛洗完澡的倉持來到客廳,肩上掛著看起來剛使用過的毛巾,而他的髮絲依然還濕漉漉地滴著水珠,他打開冰箱想為自己倒點冰水喝。這時的御幸與澤村早就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澤村大概是下意識地覺得有點涼,更往身旁的御幸靠近了點,緊貼著御幸的左肩膀。
注意到這舉動的倉持放下手中的水杯,從自己的房間內拿了條被單,熟練地幫兩人蓋上,彷彿已經做過不下數十次一樣,並順便拿出手機替這對投捕拍了張紀念照。他看了看剛才拍的照片,對著螢幕彎起了嘴角,想著面前這兩人的睡顏有多蠢,並打算藉此之後再好好地對著兩人面前嘲笑一番的同時,手機震動著顯示熟悉名字的來電。
「亮桑?」倉持眼睛睜大,語氣帶著驚喜與疑問。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點接過對方的來電。
電話那頭的那個人說了點什麼,只見倉持愣了下後,便展開了久違地好看笑顏。
——『生日快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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