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澤:〈I Love All of You〉

  


    御幸一也 / 澤村榮純 

    日職洋聯、雙職棒、遠距離、為25歲及24歲 

    NC-17 

    ⚾BGM:きのこ帝国 - 名前を呼んで 




《ここにいて
目があうその瞬間に
心をあげるよ
なんにもいらないから 今は
そばにきて

I love all with you》




據說成為摯友的機率是二十億分之一,而遇見靈魂伴侶,則是六十億分之一〔註〕。六十億,聽起來是個極為龐大的數字,更顯得遇見與之契合之人是件多浪漫的事,但看在御幸一也的眼裡這不過是哄騙的話術,好讓這世界多更多本就已經夠惱人的情侶罷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畢竟地球上可是有七十九億的人口,真要從數學上來說那也是七十九億分之一才對。御幸不是什麼數學家,甚至他也不喜歡上數學課,他只是個棒球運動員,但這項運動注重的是更實際的數據統計與分析評估。也就是說,他壓根不相信什麼命運之類的東西,尤其是在這些被過度吹捧歌頌的情形下。


御幸一也坐在練習場的水泥地上,背靠著球場護網,還靈巧地把玩著手裡的棒球,每日的訓練菜單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看著學長們的練習,他感到有些無聊,甚至已經開始分神。此時,耳邊倏然傳來的吵鬧聲響,把御幸的思緒拉回現實,身邊的同儕隊友們對眼下的情況議論紛紛。

看著就是個國中生的毛頭小鬼,穿著鵝黃色的連帽衫,腳上踏著的是有些舊的布鞋,偌大的音量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初生之犢的銳氣,神情堅定地說著『只靠一個人棒球是打不起來的』,直挺地佇立,無所畏懼的抵抗迎面襲來的威脅。

眼下正發生的小插曲,則讓御幸一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小禮,這傢伙的球可以讓我接嗎。』


看著那抬高的右腿、流暢的投球姿勢、身為投手的絕對傲氣,或許是出於捕手的引導本能,又或者是投手那無條件的信任,他們兩人在鑽石場上視線交會的那個瞬間,就只看得見彼此。

那十一球盡全力地往御幸一也的手套投擲過來,球進入手套的清脆聲在耳邊響起,但心跳的音量此刻卻蓋過了一切,彷彿就像是身為投手的澤村才是那個牢牢地接住了他的心臟的人一樣。


防護面罩下的笑容笑得更猖狂了,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是命運,那或許他和澤村榮純的相遇就是那六十億分之一的註定也說不定。



在福岡職業賽事的最後一場比賽才剛謝幕結束,御幸一也馬上就抓著整理好的行李趕往機場,澤村榮純早已幫他買好飛往北海道的機票。

從福岡到北國有著全日本最遠的移動距離,每到了職業例行賽中後期時,福岡的隊友們有時會抱怨著實在吃不消,但對他和澤村來說卻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常。


兩人各自在福岡市與札幌市都買了公寓,平時因為賽程的緣故,他們除了那幾場一起比賽的例行賽外幾乎不可能見到面,也因此他們只有賽季結束後,才能長時間的相處,但更多時候是澤村會纏著要御幸接他的球一整天。然後隔天,他們總會在對方公寓的床上醒來。


御幸在遠處就看到澤村在等著自己,他沒有馬上出聲叫喚,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戀人。對方看起來也是剛結束比賽不久,外頭隨便套了件薄外套,頭髮長度看上去比上次視訊的時候更長了些,髮尾還濕漉漉的,應該是快速沖了澡,連頭髮都沒吹乾就趕緊過來了。

像是在確認有沒有遺漏訊息般,低頭微蹙著眉,緊盯住手機反光的螢幕瞧,有如貓咪先蜷曲蓄勢待發般,時機一到作勢就要往前方的木天蓼枝幹飛撲過去。


「頭髮沒吹乾之後會頭痛。」御幸來到澤村的身旁,對著眼前的人叮嚀。十月底的北國,夜晚還是有點涼。雖然他家的投手基本上不怎麼感冒,但身為他的捕手,好前輩兼伴侶,或者用澤村的話來說——過於擔心的碎念老媽,御幸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出聲提醒。

「你是忍者嗎!?為什麼走路沒有聲音!!」


澤村榮純看起來像是被嚇得不輕,但身為投手必須具備能夠處理任何狀況的臨場反應,就像比賽時常會有朝投手丘飛過來的強襲球一樣,身體早已搶先大腦好幾步,幾乎是反射性地,靈敏的接住差點和地板親密接觸的手機。

「你還真有精神啊。」御幸看著澤村的誇張反應,和在自己眼前上演的完美守備,噗呲的笑了出聲,心情沒來由的好。「Nice Play。」

「哈!這可是投手的本能!」


澤村活像個被老師稱讚而滿心歡喜的學生,語氣裡的自信多到溢出來,像是在對御幸宣告他早已是一名成熟的投手,藏不住內心的竊喜。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在誇獎你吧。」輕捏了對方的臉頰,御幸咧嘴一笑。「還有,你是多優秀的投手這點,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御幸故意湊近澤村的耳廓邊輕聲地低語,語句結束後又馬上拉開了距離。

「你!」澤村看起來像顆熟透了的蘋果,氣急敗壞地摀住了發燙的耳根。「你絕對是故意的!!!」


從御幸臉上一直沒放下的嘴角來看,就可以看出逗弄澤村讓他的心情充滿了愉悅。他從自己的運動包裡拿出毛巾,目標是對方那滴著水的頭髮,像是在擦拭一隻即將暴跳如雷的貓咪一樣,力道適中的揉亂頭頂的毛髮。對方撇撇嘴說著他可以自己來,可卻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享受著這只屬於兩人之間的親密。

毛巾還留在澤村的頭頂上,御幸率先送上擁抱,他把臉靠在對方的肩窩,沐浴過後的清香撲鼻而來。「見到你真好。」御幸輕聲地說,心底是久違地感到安心與踏實。

「我、我也是。」


御幸可以感受到澤村的手掌撫上自己的後背,抓了抓他滿是汗涔的衣服,嘴上雖然抱怨著捕手還未洗漱就跑過來,但卻悄悄地在自己的頸脖邊深吸了口氣。御幸看著自家投手比剛才更紅的耳根,反而覺得自己才是體溫相比較高的那個。


『你們兩個現在就像你之前鄙視的那些情侶一樣,有夠煩人。』倉持洋一連手上的遊戲機都沒放下,視線連離開電腦螢幕的慾望都沒有。語氣中毫無任何情緒起伏,但那深感惱人的表情已經說明了游擊手心中所想的一切。


這畫面不合時宜的在御幸的腦海中浮現,讓他又忍不住揚起嘴角的笑意,更加收緊手臂上的力道,把懷裡的澤村圈進這個更深的擁抱裡。



進入澤村的公寓後,一關上門就丟下手上的行李,御幸立刻吻上澤村的唇,對方熟捻地張嘴回吻,他馬上用舌頭與之交纏。他喜歡和澤村接吻,喜歡澤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的表情,而他自己也是頭腦發熱,身體告訴他還想要更多。


有時候御幸會對自己這種模樣感到陌生,甚至有點害怕,可是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因為他親愛的投手把自己壓在玄關的門前,雙臂圈住他的肩膊,胸膛的重量壓著他,吸吮著他的舌根,還正用下半身緊貼著自己的。御幸可以感受到澤村也和他同樣褲擋緊得發疼。


滿是粗繭的手掌鑽進了對方的衣服裡,輕撫上澤村的腰間,享受著因他的觸摸而顫抖的身軀。情慾就像教練下達打帶跑的戰術一樣,當打者把球打出去的那刻,壘上的跑者只能不顧一切地往前衝,不存在回頭的選項,直至本壘為止。想念就如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縈繞纏上緊貼的兩具軀體,然後燃燒殆盡。

「……哈……嘶——」


暫時離開了親得有些腫脹的唇,他們兩人還呼吸絮亂,但澤村卻往御幸的頸脖進攻,親吻的同時連帶著啃咬,使御幸忍不住發出低喃,就像是在宣告這是自己的地盤,留下專屬的紅痕。澤村抬起眼臉,對他的捕手揚起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寫著他就是故意的。果真是運動員,還真是不服輸,御幸心想。

一切是這麼的熟悉,澤村很清楚的知道御幸的反應,而同樣的他也是瞭如指掌,所以御幸親吻對方的耳廓,果不其然眼前的身軀輕顫了下,接著他開始咬上耳根,吮着耳垂,氣息全灑在澤村敏感的地方,使得平時的大嗓門,現在只剩下細碎的呻吟。


投捕倆人幾乎已經是忍不住了,開始相互拉扯著彼此的衣物,他們手上脫著殘留的衣物,嘴上依然沒停止親吻。就這樣一路從玄關,跌跌撞撞地進入澤村的臥房,還差點發生慘絕人寰的悲劇——把放在床頭櫃邊,倉持洋一和小湊亮介一同送的喬遷禮——桌燈給打破。

桌燈沒變成碎片碎成一地,倒是人生跑馬燈先從眼前閃過。澤村的手裡還抓著燈柱,對抗著地心引力,御幸則壓在澤村的正上方,他們兩人全裸地躺在床上,同時笑了出來。


拔出擴張的手指,御幸把澤村的雙腿分得更開,手掌擒住對方的腰際,緩慢地進入那已經足夠濕潤的穴口。澤村抓著被緣,張口仰起頸脖,喘著粗氣,身體無法停止的顫抖著。而當御幸直頂深處時,他們兩人同時發出了滿足的低吟。

他傾身吻上仰起更顯突出的喉結,開始晃動腰際,來回進出那濕黏、溫熱的洞口,讓快感從相連的地方逐漸爬滿全身。御幸看著身下的澤村,前額的髮絲因汗水而變得絮亂,金褐色雙瞳因淚水而變得濕潤,神情更顯迷濛,眼底寫滿了情慾;動聽的呻吟從喉間溢出,還叫著自己的名字,挑逗著御幸的所有神經,使得他更用力地把自己撞進對方的身體裡。


常年揮擊球棒的掌心滿是粗糙的厚繭,輕撫摩挲澤村的眼角,他撥開濕褥的髮梢,吻上那滿是鹹味的前額。御幸盯著那雙金褐色的雙眼,讓他又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即使相距18.44公尺,但他依舊可以瞧見澤村那堅毅的目光,消弭所有脆弱與不安。


此時的澤村臉上帶著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笑容,「你也太喜歡我了吧,御幸一也。」


御幸一也先是稍微愣了下,隨後也跟著露出了微笑。他又吻了上去,把所有的愛意鎖在了這個連綿又悠長的親吻裡。


是啊,我愛你的全部一切。



Fin.



〔註〕:引用日劇《初戀 First Love》的台詞。「兩個有共同點的人能夠相遇的機率,據說是20萬分之一。能認識某個人的機率,是200萬分之一,之後能越來越親近的機率,是2000萬分之一,能夠成為朋友的機率是2億分之一,能夠成為摯友的機率是20億分之一,說到遇見靈魂伴侶,機率是60億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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