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潘納:〈The Ghost〉

   


    🚬 Steve Murphy / Javier Peña 🍾

    🚬 時間發生在S2 EP2 墨菲喝醉的那個夜晚 🍾

    🚬 BGM: Blue Foundation - Ghost 🍾




是誰2024了才在萌這對,大概只有我吧😢




    潘納剛進屋子裡就看到滿地的瘡痍。


    身著正裝的他悄聲地關上身後的大門,隨意地扯鬆頸脖上的黑棕色領帶,好讓自己從束縛中得到些微的解脫。外頭的天空早已從湛藍轉成夜色,讓沒開燈的屋內更顯黝黑。哈維爾潘納為了善後自己搭檔所留下的爛攤子,已經被新任直屬上司唸了整整一天,現在的他只覺得頭痛得要命。


   把地上礙事的碎玻璃踢開,為自己清出一條可行走的路,閃著光點的破碎劃過表面光滑的皮鞋,在鞋尖留下許多細微的割痕。


    街燈的昏黃透過只拉了一半的窗簾溜進墨菲的客廳裡,在折射下被裁切成許多不規則的橫條,讓潘納想起這屋子的主人曾經穿過的藍白條紋高爾夫球衫,他恨透了那些略顯滑稽的衣服。而那位主人現在正醉倒在眼前的沙發上,不只衣服品味,連同脾氣都是一樣的差勁,使得潘納無奈地嘆了口氣。


    稍早讓墨菲先沖個澡,冷靜一下的關心被當成耳邊風,桌面上滿是飲盡的酒瓶,菸灰缸裡充斥著燃燒後的灰燼。對方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昨天的深藍色襯衫,一靠近沙發酒味就撲鼻而來,潘納猜想對方一定也沒有好好吃東西。


    康妮帶著孩子離開的決定,潘納也不是不能理解,除了他和墨菲以外,沒有人會想待在一個隨時可能會喪命的鬼地方。死亡先是帶走寵物愛貓,然後是身邊的警察同事們,那再來呢?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問題的答案。


    潘納體貼地拉上另外一半的窗簾,打開桌燈讓屋內的黃光帶來些許暖意。他把自己摔進距離不遠處的短沙發上,從口袋拿了打火機,點燃嘴上叼著的菸。因菸癮的緣故,促使他急於吸取尼古丁,重重的深吸,再深深地吐出,彷彿這樣瑪辛娜和人生的那些狗屎就會消失般,身體因大腦灌輸的謊言而暫時鬆懈了下來。


   該死的艾斯科巴,該死的又一樁交易,該死的又一次妥協,潘納心想。他又抽了口手上的菸,指尖輕輕地摩搓眉頭,菸灰隨著他的動作而散落細屑。



    潘納突然有點懷念起德州的一切,那個他出生長大的地方,夏日溫暖的陽光,雨後清新的翠綠草地,還有父親那充滿鐵鏽味的老舊車庫。小時候的他一心只想離開拉雷多這個小城鎮,外面的世界要比這裡精采得多了,對於當時的潘納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無聊的安穩日子。離別前夕,不算和諧的談話中,父親最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看似無盡的鐵鏽中告訴潘納要好好照顧自己。


    看著眼前爛醉如泥的墨菲,讓緝毒組探員想起了剛到職的自己。充滿希望與正義感,相信自己的作為或許能為世界帶來一點改變。而或許就是當那支撐光點消失時,他們才會如骨牌傾倒般,瞬間體無完膚。自以為正義的執法者,也不過就是個被困在幽靈法庭的鬼魂而已,從來就不存在真正的審判。


    「混蛋。」潘納無奈地低喃,像是在抱怨墨菲的衝動行事。他嘴裡含著抽到只剩一半的香菸,從臥室拿了件棉被蓋在這位惹事的夥伴身上,打算準備離開這間屋子。



    「怎麼,又要去睡你那些線人了?」墨菲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蹙眉扶著額頭,語氣裡滿是疲憊。


  「是又怎樣?你要像你在廁所揍的那些毒販一樣揍我嗎?」潘納挖苦地說,緩步靠近沙發,坐在像是墨菲故意留下的空位上,他從嘴裡呼出一陣白煙。


    「Chúpamela, por favor.(過來幫我吹簫吧。),你這混蛋。」


    墨菲看起來一臉痛苦,卻還是掙扎著起身,上身靠近潘納,從後者嘴裡搶奪那剩下的菸,放進了自己嘴裡深深一吸,故意朝著潘納的臉上吐出煙霧。


    「如果你想的話。」潘納擺擺手,故作不屑地說。「順便一提,恭喜你沒被炒魷魚。」


    「那還真是個好消息。」墨菲語氣平淡,沒有心思理會搭檔的玩笑話。視線從潘納身上離開,改盯著眼前的空酒瓶,繼續抽著菸。



    「我知道你沒辦法睡著。」墨菲突然話鋒一轉,針對起潘納。

     「什麼意思?」

     「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哈維。」



    潘納現在已經比較少做惡夢了,但他偶爾還是會夢到那些他可以但最後卻無法拯救的被害人,那些鬼魂在他的腦海裡陰魂不散,嘲笑他竟妄想拯救他們,自以為救世主,可笑的美國人,下一秒開始責怪他的無能為力,鮮紅色的海潮直撲他而來,讓他幾乎快窒息。從這時起他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夜晚他需要他人的陪伴,不管是誰都好。


    「別告訴我你沒有。」墨菲淡淡地說。「別想騙我。」

    「最重要的是抓到艾斯科巴。」


    潘納的神情像是在告訴墨菲,他不在乎其餘任何事,為了這個目的他會不惜任何手段,即便有天他可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你和卡利羅睡過了嗎?」墨菲像是在隱忍著怒氣,雙眼直盯著潘納瞧。

     「什麼?」

     「我不是傻子,哈維爾。」墨菲突然擒住掛在潘納頸上鬆垮的領帶,用力地把對方扯向自己。


    瞬間縮短的距離讓潘納嚇了一跳,他直瞧著那雙慍怒的眼,想不通眼前的人為何發怒。墨菲的酒氣與菸草味直接噴灑在他的臉上,讓潘納有種微醺的錯覺。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在乎什麼?」

    「聽著。」潘納說。「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的確關心你,史蒂夫。」

    「是嗎?」


    墨菲的嘴角帶著些許嘲笑,放開了踏進他領地範圍的潘納。上一秒緊張的情勢像沒發生過一樣,霎那間煙消雲散。而此刻潘納心想的是,好險,他差點就要吻上對方的唇角。



    「你救了我,謝了。」墨菲說,「我不抓到該死的艾斯科巴是不會回美國的。」


    潘納只是輕聲地說了句我知道,他看著眼下的墨菲,意識到他們倆人的腦海裡都充斥著那些鬼魂,且或許會一輩子跟著他們,永不消散。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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